
今天上午,新西兰媒体stuff曝光了又一起“移民诈骗”案例。
2023年7月,当Joseph Duran登上飞往奥克兰的飞机时,他以为自己即将迎来一份稳定的工作、一段全新的生活,以及一条能够养活在菲律宾的三个孩子的出路。
然而,这位40岁的男子说,现实却是:他只能睡在拥挤房子的地板上,每两周挣到的收入少得可怜,只有200纽币,还要不断应付来自家乡放贷人的威胁信息。
为了来到新西兰,Duran向一名招聘中介支付了55万菲律宾比索的“安置费”(约1.6万纽币)。
此前,他从哥哥的前同事那里听说,新西兰有交通管理类的工作机会。

“他们说我需要先付15万比索(约4539纽币)作为首付款,剩下的就要去贷款。我卖掉了摩托车,向姐姐借了钱,剩下的则是从借贷公司贷来的。”
但他抵达后,却发现招聘中介承诺的工作根本不存在。
Duran最初持6个月的“恢复签证(recovery visa)”入境,后来转为“认证雇主工作签证(AEWV)”。
他的雇佣协议显示,他将在奥克兰担任建筑工辅助工,时薪至少30纽币。
然而,Duran说雇主却把他派去拆除工地处理石棉,每小时24纽币——当时只比最低时薪略高一点。
他的工作也极不稳定:有些星期只有一天班,有时多一点,有时完全没有。有时甚至整月都没有任何工作。
扣除房租后,他说,有时两周只能拿到200到400纽币。
他说,他和另外九名新移民被安置在一间三房住宅内,同住的两人和他共用一个卧室。
“房间里只有一张床……我只能铺在地上睡,只有一个枕头和一条毯子……我们原以为来了这里就会有工作。后来不得不向菲律宾社区求助,他们给我们送来了食物。”

与此同时,家乡的放贷公司不断发信息催他还款。
“我很担心回菲律宾后的安全问题,”他说,“我也担心我的家人。”
今年2月,Duran最终获得了“受剥削工人签证(exploitation visa)”。他的前雇主随后被判7个月居家监禁,并被勒令支付2.5万纽币赔偿。
此后,他找到了新雇主,并获得有效期至2029年的签证。
Duran的状况——巨额债务、落空的工作、过度拥挤的住宿环境、长时间无工可做——与社区组织“Migrant Action Trust”的一份新报告所揭示的模式如出一辙。
该报告指出,许多建筑工人背着数万纽币的债务抵达新西兰,这些债务来自海外虚高的“安置费”。但他们来到后才发现所谓的“保证工作”与“全职工时”从未真正存在。
这种情况让人们陷入“沉默、服从与绝望”——他们被债务束缚,不敢对危险工作、低薪或非法扣款提出质疑。
过度拥挤且由雇主控制的住宿也十分普遍。报告显示,许多工人被迫多人挤住一间小房,甚至睡地板,而房租还直接从原本就微薄的薪水中扣除。
结合雇主绑定式签证,这形成了一种“圈禁系统”,工人们担心一旦投诉,就会同时失去收入与住处。
报告呼吁政府进行重大改革,包括加强招聘机构的监管、建立可及的投诉机制、支持工会和同侪互助网络。